朕得寇准 犹文皇之得魏征也 是什么古文里的给我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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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得寇准 犹文皇之得魏征也 ,是什么古文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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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寇准,字平仲,华州下邽人也.父相,晋开运中,应辟为魏王府记室参军.准少英迈,通《春秋》三传.年十九,举进士.太宗取人,多临轩顾问,年少者往往罢去.或教准增年,答曰:“准方进取,可欺君邪?”后中第,授大理评事,知归州巴东、大名府成安县.每期会赋役,未尝辄出符移,唯具乡里姓名揭县门,百姓莫敢后期.累迁殿中丞、通判郓州.召试学士院,授右正言、直史馆,为三司度支推官,转盐铁判官.会诏百官言事,而准极陈利害,帝益器重之.擢尚书虞部郎中、枢密院直学士,判吏部东铨.尝奏事殿中,语不合,帝怒起,准辄引帝衣,令帝复坐,事决乃退.上由是嘉之,曰:“朕得寇准,犹文皇之得魏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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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宋史》撰修于元朝末年,全书有本纪四十七卷,志一百六十二卷,表三十二卷,列传二百五十五卷,共计四百九十六卷,约五百万字,是二十五史中篇幅最庞大的一部官修史书.
      早在元初,元世祖忽必烈就曾诏修宋史,因体例未定而未能成书.元顺帝至正三年(1343)三月,下令修辽、金、宋三史,到五年十月,历时仅两年半,即修成《宋史》.《宋史》由丞相脱脱挂名任都总裁,帖睦尔达世、贺惟一、张起岩、欧阳玄、李好文、王沂和杨宗瑞等七人任总裁,史官有斡玉伦徒、泰不华、杜秉彝、赵普、宋褧、王思诚、干文传、汪泽民、张瑾、麦文贵、贡师道、李齐、余阙、刘闻、贾鲁、冯福可、赵中、陈祖仁、王仪、余贞、谭慥、张翥、吴当和危素等二十三人,绝大多数为汉族文人.《宋史》即是由总裁与史官三十人集体编撰,而总裁的作用尤为重要,如欧阳玄、张起岩、李好文等,都颇有名望.
      《宋史》的特点是史料丰富,叙事详尽.两宋时期,经济繁荣,文化学术活跃,雕版印刷盛行,编写的史书,便于刊布流传.科举制的发展,形成庞大的文官群,他们的俸禄优厚,有很好的条件著述.加之统治者重视修撰本朝史,更促成宋代史学的发达.修撰本朝史的工作,在北宋前期由崇文院承担;王安石变法改革官制后,主要由秘书省负责.官修的当代史有记载皇帝言行的起居注,记载宰相、执政议事及与皇帝问对的时政记,根据起居注、时政记等按月日编的日历,详细记载典章制度的会要,还有编年体的“实录”和纪传体的“国史”.元末修撰的这部宋史,是元人利用旧有宋朝国史编撰而成,基本上保存了宋朝国史的原貌.
      宋史对于宋代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民族关系、典章制度以及活动在这一历史时期的许多人物都做了较为详尽的记载,是研究两宋三百多年历史的基本史料.例如,从食货志中,不仅可以看到两宋社会经济发展的概况和我国各民族、各地区之间经济联击的加强,还可以看到劳动人民创造的超越往代的巨大物质财富和他们所遭受的残酷剥削.天文志、律历志、五行志等,保存了许多天文气象资料、科学数据以及关于地震等自然灾害的丰富史料.
      除官修的当代史外,私家撰述的历史著作也不少,像南宋初年史学家李焘编撰的《续资治通鉴长编》,专记北宋一代史实;南宋孝宗时的史学家徐梦莘修撰的《三朝北盟会编》,专记徽宗、钦宗、高宗三朝与金和战的关系.因此元朝修《宋史》时,拥有足够的资料.以志来说,《宋史》共十五志,一百六十二卷,约占全书三分之一篇幅,仅次于列传.其例目之多,分量之大,也是二十五史所仅见.其中的《职官志》,详细地记述了宋朝从中央到地方各级官僚机构的组织情况,还包括职官的食邑、荫补、俸禄等,从中可以看出宋朝专制主义中央集权的加强.此外,《地理志》、《职官志》、《食货志》、《兵志》编得也比较好.《宋史》的志书基本上能反映当时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各方面的情况.
      《宋史》的体例完备,融会贯通了以往纪传体史书所有体例,纪、传、表、志俱全,而且有所创新.如外国和变夷分别列传,这就分清了国内的民族和国外的邻邦的界限.《宋史》的列传比前代史书都丰富,共收入两千多人.“五代史”中未列传的重要人物,如韩通,《宋史》把他和为拥周反宋的李筠、李重进一同列入《周三臣传》里,既弥补了“五代史”的不足,又反映了韩通等三人的历史作用,这种处理是十分恰当的.
      《宋史》是在原宋《国史》的基础上删削而成的.两宋时期,史官组织完备,雕版印刷术广泛应用,书籍流传和保存都较为便利,积累了大量史料.这就为元修《宋史》提供了良好的基础.但是由于《宋史》修撰者匆匆急就,在史料的裁剪、史实的考订、文字的修饰、全书体例等方面存在不少缺点,如一人两传,无传而说有传,一事数见,有目无文,纪与传,传与传,表与传,传文与传论之间互相抵牾等,这使它在二十五史中有繁芜杂乱之称.
      《宋史》的最大缺点是比较粗糙.由于成书时间短,只用了两年零七个月,而且时值元朝濒临崩溃的前夕,因此编纂得比较草率.编写中对史料缺乏认真鉴别考订,资料也没有精心裁剪;书的结构比较混乱,编排失当,从整体来看,北宋详而南宋略,如《文苑传》里,北宋文人达八十一名,而南宋仅有十一名;《循吏传》里,南宋竟无一人.此外,宁宗以后的史实多缺而不载.列传虽然占的篇幅很大,入传的人物有两千八百多人,但缺漏的人物仍然不少.如南宋后期抵抗蒙古军守合州有功的王坚,其英勇程度,不减唐朝的张巡守睢阳,但在《宋史》中却无专传,其事迹只散见于《宋史》、《元史》的本纪和列传中.又如生祭文天祥的王炎午,终身面不向北的郑思肖,爱国诗人刘克庄等,也都没有列传.有的还出现一人两传的现象,如《宋史》列传一百一十六有《李熙靖传》,二百十二又有《李熙靖传》.还有列传的编排不以时间为序,造成了前后顺序的混乱.
      《宋史》尊奉道学(理学)的思想倾向很明显.在《儒林传》之前,首创《道学传》,记载了两宋的道学家,如周敦颐、程颢、程颐、张载、邵雍、朱熹等,突出了道学的地位.再有忠义、孝义、列女三传也都是宣扬道学思想的.其中《忠义传》里的人物竟有二百七十八人之多.这些内容虽旨在宣扬封建的伦理道德,但为后世研究理学,提供了宝贵的材料.
      《宋史》尽管疏漏较多,但仍保存了不少已失散的原始资料,是了解和研究两宋历史的重要史书.明清以来,不少人对《宋史》加以纠正或补充.成书的有明朝柯维骐的《宋史新编》二百卷,合宋、辽、金史为一编,以宋为正统.《宋史新编》订正了《宋史》的一些错误,但史料的丰富远不及《宋史》.清末陆心源的《宋史翼》四十卷,根据历代碑文及私人笔记, 增补《宋史》列传七百八十三人,附传六十四人.
      尽管《宋史》存在不少缺点,但是它卷帙浩繁,比《旧唐书·列传》多出一倍;叙事详尽,就史料的学术价值而言详胜于略.同时《宋史》的主要材料是宋代的国史、实录、日历等书,这些史籍现在几乎全部佚失了,而《宋史》是保存宋代官方和私家史料最有系统的一部书.
      宋史的版本,主要有下列几种:公元1346年(元至正六年)杭州路刻印的至正本;公元1480年(明成化十六年)的成化本(朱英在广州按元刻本的抄本刻印,后来的版本大都以此为底本):明嘉靖南京国子监本(南监本):明万历北京国子监本(北监本);清乾隆四年武英殿本(殿本);清光绪元年浙江书局本(局本);1934年上海商务印书馆百衲本(1958年缩印本个别卷帙有抽换).由于百衲本是用至正本和明成化本配补影印而成,又同殿本作了对校,修补和改正了某些错字,是一个较好的版本.1977年中华书局出版《宋史》标点校勘本,是以百衲本为工作本,同时吸收叶渭清《元椠宋史校记》和张元济《宋史校勘记》稿本的成果,参校了殿本和局本,是目前较好的版本.但中华书局校点本中亦有不少错误,故百衲本仍不可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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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得到了寇准,就像唐太宗得到了魏征
      宋史·列传四十(寇准传)
      寇准,字平仲,华州下邽人也.父相,晋开运中,应辟为魏王府记室参军.准少英迈,通《春秋》三传.年十九,举进士.太宗取人,多临轩顾问,年少者往往罢去.或教准增年,答曰:“准方进取,可欺君邪?”后中第,授大理评事,知归州巴东、大名府成安县.每期会赋役,未尝辄出符移,唯具乡里姓名揭县门,百姓莫敢后期.累迁殿中丞、通判郓州.召试学士院,授右正言、直史馆,为三司度支推官,转盐铁判官.会诏百官言事,而准极陈利害,帝益器重之.擢尚书虞部郎中、枢密院直学士,判吏部东铨.尝奏事殿中,语不合,帝怒起,准辄引帝衣,令帝复坐,事决乃退.上由是嘉之,曰:“朕得寇准,犹文皇之得魏徵也.”
      淳化二年春,大旱,太宗延近臣问时政得失,众以天数对.准对曰:“《洪范》天人之际,应若影响,大旱之证,盖刑有所不平也.”太宗怒,起入禁中.顷之,召准问所以不平状,准曰:“愿召二府至,臣即言之.”有诏召二府入,准乃言曰:“顷者祖吉、王淮皆侮法受赇,吉赃少乃伏诛;淮以参政沔之弟,盗主守财至千万,止杖,仍复其官,非不平而何?”太宗以问沔,沔顿首谢,于是切责沔,而知淮为可用矣.即拜准左谏议大夫、枢密副使,改同知院事.
      准与知院张逊数争事上前.他日,与温仲舒偕行,道逢狂人迎马呼万岁,判左金吾王宾与逊雅相善,逊嗾上其事.准引仲舒为证,逊令宾独奏,其辞颇厉,且互斥其短.帝怒,谪逊,准亦罢知青州.
      帝顾准厚,既行,念之,常不乐.语左右曰:“寇准在青州乐乎?”对曰:“准得善藩,当不苦也”数日,辄复问.左右揣帝意且复召用准,因对曰:“陛下思准不少忘,闻准日纵酒,未知亦念陛下乎?”帝默然.明年,召拜参知政事.
      自唐末,蕃户有居渭南者.温仲舒知秦州,驱之渭北,立堡栅以限其往来.太宗览奏不怿,曰:“古羌戎尚杂处伊、洛,彼蕃夷易动难安,一有调发,将重困吾关中矣.”准言:“唐宋璟不赏边功,卒致开元太平.疆埸之臣邀功以稔祸,深可戒也.”帝因命准使渭北,安抚族帐,而徙仲舒凤翔.
      至道元年,加给事中.时太宗在位久,冯拯等上疏乞立储贰,帝怒,斥之岭南,中外无敢言者.准初自青州召还,入见,帝足创甚,自褰衣以示准,且曰:“卿来何缓耶?”准对曰:“臣非召不得至京师.”帝曰:“朕诸子孰可以付神器者?”准曰:“陛下为天下择君,谋及妇人、中官,不可也;谋及近臣,不可也;唯陛下择所以副天下望者.”帝俯首久之,屏左右曰:“襄王可乎?”准曰:“知子莫若父,圣虑既以为可,愿即决定.”帝遂以襄王为开封尹,改封寿王,于是立为皇太子.庙见还,京师之人拥道喜跃,曰:“少年天子也.”帝闻之不怿,召准谓曰:“人心遽属太子,欲置我何地?”准再拜贺曰:“此社稷之福也.”帝入语后嫔,宫中皆前贺.复出,延准饮,极醉而罢.
      二年,祠南郊,中外官皆进秩.准素所喜者多得台省清要官,所恶不及知者退序进之.彭惟节位素居冯拯下,拯转虞部员外郎,惟节转屯田员外郎,章奏列衔,惟节犹处其下.准怒,堂帖戒拯毋乱朝制.拯愤极,陈准擅权,又条上岭南官吏除拜不平数事.广东转运使康戬亦言:吕端、张洎、李昌龄皆准所引,端德之,洎能曲奉准,而昌龄畏忄耎,不敢与准抗,故得以任胸臆,乱经制.太宗怒,准适祀太庙摄事,召责端等.端曰:“准性刚自任,臣等不欲数争,虑伤国体.”因再拜请罪.及准入对,帝语及冯拯事,自辩.帝曰:“若廷辩,失执政体.”准犹力争不已,又持中书簿论曲直于帝前,帝益不悦,因叹曰:“鼠雀尚知人意,况人乎?”遂罢准知邓州.
      真宗即位,迁尚书工部侍郎.咸平初,徙河阳,改同州.三年,朝京师,行次阌乡,又徙凤翔府.帝幸大名,诏赴行在所,迁刑部,权知开封府.六年,迁兵部,为三司使.时合盐铁、度支、户部为一使,真宗命准裁定,遂以六判官分掌之,繁简始适中.
      帝久欲相准,患其刚直难独任.景德元年,以毕士安参知政事,逾月,并命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准以集贤殿大学士位士安下.是时,契丹内寇,纵游骑掠深、祁间,小不利辄引去,徜徉无斗意.准曰:“是狃我也.请练师命将,简骁锐据要害以备之.”是冬,契丹果大入.急书一夕凡五至,准不发,饮笑自如.明日,同列以闻,帝大骇,以问准.准曰:“陛下欲了此,不过五日尔.”因请帝幸澶州.同列惧,欲退,准止之,令候驾起.帝难之,欲还内,准曰:“陛下入则臣不得见,大事去矣,请毋还而行.”帝乃议亲征,召群臣问方略.
      既而契丹围瀛州,直犯贝、魏,中外震骇.参知政事王钦若,江南人也,请幸金陵.陈尧叟,蜀人也,请幸成都.帝问准,准心知二人谋,乃阳若不知,曰:“谁为陛下画此策者,罪可诛也.今陛下神武,将臣协和,若大驾亲征,贼自当遁去.不然,出奇以挠其谋,坚守以老其师,劳佚之势,我得胜算矣.奈何弃庙社欲幸楚、蜀远地,所在人心崩溃,贼乘势深入,天下可复保邪?”遂请帝幸澶州.
      及至南城,契丹兵方盛,众请驻跸以觇军势.准固请曰:“陛下不过河,则人心益危,敌气未慑,非所以取威决胜也.且王超领劲兵屯中山以扼其亢,李继隆、石保吉分大阵以扼其左右肘,四方征镇赴援者日至,何疑而不进?”众议毕惧,准力争之,不决.出遇高琼于屏间,谓曰:“太尉受国恩,今日有以报乎?”对曰:“琼武人,愿效死.”准复入对,琼随立庭下,准厉声曰:“陛下不以臣言为然,盍试问琼等?”琼即仰奏曰:“寇准言是.”准曰:“机不可失,宜趣驾.”琼即麾卫士进辇,帝遂渡河,御北城门楼,远近望见御盖,踊跃欢呼,声闻数十里.契丹相视惊愕,不能成列.
      帝尽以军事委准,准承制专决,号令明肃,士卒喜悦.敌数千骑乘胜薄城下,诏士卒迎击,斩获大半,乃引去.上还行宫,留准居城上,徐使人视准何为.准方与杨亿饮博,歌谑欢呼.帝喜曰:“准如此,吾复何忧?”相持十余日,其统军挞览出督战.时威虎军头张瑰守床子弩,弩撼机发,矢中挞览额,挞览死,乃密奉书请盟.准不从,而使者来请益坚,帝将许之.准欲邀使称臣,且献幽州地.帝厌兵,欲羁縻不绝而已.有谮准幸兵以自取重者,准不得已,许之.帝遣曹利用如军中议岁币,曰:“百万以下皆可许也.”准召利用至幄,语曰:“虽有敕,汝所许毋过三十万,过三十万,吾斩汝矣.”利用至军,果以三十万成约而还.河北罢兵,准之力也.
      准在相位,用人不以次,同列颇不悦.它日,又除官,同列因吏持例簿以进.准曰:“宰相所以进贤退不肖也,若用例,一吏职尔.”二年,加中书侍郎兼工部尚书.准颇自矜澶渊之功,虽帝亦以此待准甚厚.王钦若深嫉之.一日会朝,准先退,帝目送之,钦若因进曰:“陛下敬寇准,为其有社稷功邪?”帝曰:“然.”钦若曰:“澶渊之役,陛下不以为耻,而谓准有社稷功,何也?”帝愕然曰:“何故?”钦若曰:“城下之盟,《春秋》耻之.澶渊之举,是城下之盟也.以万乘之贵而为城下之盟,其何耻如之!”帝愀然为之不悦.钦若曰:“陛下闻博乎?博者输钱欲尽,乃罄所有出之,谓之孤注.陛下,寇准之孤注也,斯亦危矣.”
      由是帝顾准浸衰.明年,罢为刑部尚书、知陕州,遂用王旦为相.帝谓旦曰:“寇准多许人官,以为己恩.俟行,当深戒之.”从封泰山,迁户部尚书、知天雄军.祀汾阴,命提举贝、德、博、洺、滨、棣巡检捉贼公事,迁兵部尚书,入判都省.幸亳州,权东京留守,为枢密院使、同平章事.
      林特为三司使,以河北岁输绢阙,督之甚急.而准素恶特,颇助转运使李士衡而沮特,且言在魏时尝进河北绢五万而三司不纳,以至阙供,请劾主吏以下.然京师岁费绢百万,准所助才五万.帝不悦,谓王旦曰:“准刚忿如昔.”旦曰:“准好人怀惠,又欲人畏威,皆大臣所避.而准乃为己任,此其短也.”未几,罢为武胜军节度使、同平章事、判河南府,徙永兴军.
      天禧元年,改山南东道节度使,时巡检朱能挟内侍都知周怀政诈为天书,上以问王旦.旦曰:“始不信天书者准也.今天书降,须令准上之.”准从上其书,中外皆以为非.遂拜中书侍郎兼吏部尚书、同平章事、景灵宫使.
      三年,祀南郊,进尚书右仆射、集贤殿大学士.时真宗得风疾,刘太后预政于内,准请间曰:“皇太子人所属望,愿陛下思宗庙之重,传以神器,择方正大臣为羽翼.丁谓、钱惟演,佞人也,不可以辅少主.”帝然之.准密令翰林学士杨亿草表,请太子监国,且欲援亿辅政.已而谋泄,罢为太子太傅,封莱国公.时怀政反侧不自安,且忧得罪,乃谋杀大臣,请罢皇后预政,奉帝为太上皇,而传位太子,复相准.客省使杨崇勋等以告丁谓,谓微服夜乘犊车诣曹利用计事,明日以闻.乃诛怀政,降准为太常卿、知相州,徙安州,贬道州司马.帝初不知也,他日,问左右曰:“吾目中久不见寇准,何也?”左右莫敢对.帝崩时亦信惟准与李迪可托,其见重如此.
      乾兴元年,再贬雷州司户参军.初,丁谓出准门至参政,事准甚谨.尝会食中书,羹污准须,谓起,徐拂之.准笑曰:“参政国之大臣,乃为官长拂须邪?”谓甚愧之,由是倾构日深.及准贬未几,谓亦南窜,道雷州,准遣人以一蒸羊逆境上.谓欲见准,准拒绝之.闻家僮谋欲报仇者,乃杜门使纵博,毋得出,伺谓行远,乃罢.
      天圣元年,徙衡州司马.初,太宗尝得通天犀,命工为二带,一以赐准.及是,准遣人取自洛中,既至数日,沐浴,具朝服束带,北面再拜,呼左右趣设卧具,就榻而卒.
      初,张咏在成都,闻准入相,谓其僚属曰:“寇公奇材,惜学术不足尔.”及准出陕,咏适自成都罢还,准严供帐,大为具待.咏将去,准送之郊,问曰:“何以教准?”咏徐曰:“《霍光传》不可不读也.”准莫谕其意,归取其传读之,至“不学无术”,笑曰:“此张公谓我矣.”
      准少年富贵,性豪侈,喜剧饮,每宴宾客,多阖扉脱骖.家未尝爇油灯,虽庖匽所在,必然炬烛.
      在雷州逾年.既卒,衡州之命乃至,遂归葬西京.道出荆南公安,县人皆设祭哭于路,折竹植地,挂纸钱,逾月视之,枯竹尽生笋.众因为立庙,岁时享之.无子,以从子随为嗣.准殁后十一年,复太子太傅,赠中书令、莱国公,后又赐谥曰忠愍.皇佑四年,诏翰林学士孙抃\撰神道碑,帝为篆其首曰“旌忠”.
      论曰:吕端谏秦王居留,表表已见大器,与寇准同相而常让之,留李继迁之母不诛.真宗之立,闭王继恩于室,以折李后异谋,而定大计;既立,犹请去帘,升殿审视,然后下拜,太宗谓之“大事不糊涂”者,知臣莫过君矣.宰相不和,不足以定大计.毕士安荐寇准,又为之辨诬.契丹大举而入,合辞以劝真宗,遂幸澶渊,终却钜敌.及议岁币,因请重贿,要其久盟;由是西夏失牵制之谋,随亦内附.景德、咸平以来,天下乂安,二相协和之所致也.准于太宗朝论建太子,谓神器不可谋及妇人、谋及中官、谋及近臣.此三言者,可为万世龟鉴.澶渊之幸,力沮众议,竟成隽功,古所谓大臣者,于斯见之.然挽衣留谏,面诋同列,虽有直言之风,而少包荒之量.定策禁中,不慎所与,致启怀政邪谋,坐窜南裔.勋业如是而不令厥终,所谓“臣不密则失身”,岂不信哉!